【不良人女帝同人】春山可望(np)_第一百一十六回 报君黄金台上意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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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一百一十六回 报君黄金台上意 (第2/3页)

道他说的是李成器将太子之位让与李隆基的故事。可是现在既非国难,也非推让,这皇帝的位置不是他甘愿让与二弟的!

    他文武双全,不输二弟。当初攻克渤海国,是他最先瞧出了父皇声东击西的深意,献策直奔忽汗城,当记首功。后来他被父皇册立为太子,与尧光手足情深,也想过继位后要好好对待这个弟弟。

    ……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。

    李存礼继续煽风点火,“东丹王听过《黄瓜台辞》么?种瓜黄台下,瓜熟子离。一摘使瓜好,再摘使瓜稀。三摘犹自可,摘绝抱蔓归!③”

    耶律倍触动心事,沉默不语,只觉得自己与那位章怀太子同病相怜,诉说不尽的苦闷与彷徨。是了,母后一心维护契丹贵族的利益,一直不喜大谈以汉人治国的自己,逼迫自己承认二弟“宜主社稷”,她还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发配到这边缘地带,派探子时时监视。

    我是她的亲儿子,她却防我至此!

    李存礼的语气全然是置身事外的冷淡,“吴太伯让国④,固然高风亮节,天下敬仰,但人非圣贤,孰能无欲无求?东丹王难道情愿牺牲自己,成全兄弟之情么?”他顿了一顿,神色微异,念出了两句粗浅到有些可笑的诗句,“小山压大山,大山全无力。⑤”

    这两句诗放在中原文坛自然毫不起眼,但这是耶律倍所作。在契丹语中,“山”音同“可汗”,“小山”指弟弟耶律尧光,“大山”指的当然就是他自己,天家骨rou离心的悲剧,可见一斑。真正废掉他储位的母后,他却连暗喻都不敢提及。

    宛如石破天惊,耶律倍大脑一片空白,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翩翩风度,扑通一声跌坐在地。如果连远在天边的岐王都知道他新作的诗,知道他内心的愤懑,那一直派人监视他的母后呢?

    她会怎么想这个素有反骨的儿子?那闪着寒光、悬于颈首的屠刀,是不是终于要落下了?

    李存礼好心地搀了他一下,低声道:“现在就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,助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,就看你有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了。”

    你不知道我的母后是何等样人物,就敢说这样的话,真是……大言不惭!

    然而海阔天空与万丈深渊之间,不过一步之遥,这样刺激的豪赌,太过诱人。

    耶律倍嗫嚅良久,不敢答应,又不愿拒绝,直到有人闯入殿中打破了平静。   那为首的不速之客朝李存礼一指,高声道:“太后有令:岐王特使,居心叵测,见之不必留情。杀!”

    耶律倍下意识道:“等……”那传令者瞥了他一眼,轻慢道:“太后知道东丹王天性纯善,被jianian人所误,有意不追究东丹王私会敌使。您莫要多嘴多舌,引火烧身啊。”耶律倍的脸色瞬间白得像殿外映着雪光的地面,真就无一点血色,他垂下头,让出了路。但他心里却像投下了一把野火,渐有燎原之势。

    这个年轻人在母后的追杀下一直跑到了这里,确实是个人物。他说出来的话,或许真的不是夸夸其谈。

    岐王……能帮他夺回一切。

    李存礼嗤笑一声,拢在长袖里的手指下滑,搭在腰间软剑上,俨如玉带围身。他温和笑道:“就这么几个人,可不够我杀啊。”

    李云昭正在思考侯卿的琴从哪里来的,也没见他带着琴,就听得他曼声长吟:“君不行兮夷犹,蹇谁留兮中洲?美要眇兮宜修,沛吾乘兮桂舟。”借楚辞中《湘君》一篇的辞意,问她有什么心事犹豫不前,是不是想念一位妙丽的佳人,若是那样,就该快快走过来啊。

    李云昭:……我没什么心事,但我觉得你挺有心事。泛音如天,清雅高远,浮云柳絮无根蒂,按音如人,圆润细腻,夜半无人私语时,均是和缓无比,张弛有度,侯卿弹得却太急切了些。

    她走到侯卿身后,趴在他的背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,一手努力去够琴弦。她的嘴唇好几次擦过他的侧脸,未束起的发丝滑过他脖颈间,弄得他没法专注弹琴。他无奈地反手把她抱在怀里,亲了亲她蕴含笑意的明亮双眸,“你可不是爱闹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不一定,”她偏头躲开他落下的吻,正色道,“我善变得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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