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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暴力解与柏林向量》 (第2/2页)
促,手背传来阵阵刺痛。 这一拳,是风险可控下的最优解——一个宣泄愤怒且维护父亲名誉的“暴力解”。 很快,老师和训导主任被惊动。我们被带到了办公室。 训导主任严厉的询问,我只是他重复那些关于父亲的污言秽语,:“他侮辱我为国捐躯的父亲,这是事实。我动手,是作为女儿应有的反应。” 事情涉及对阵亡军人的不敬,这在德国社会是极其敏感的话题。他不想把事情闹大,却也不能放任学生斗殴。 “通知双方家长。” 母亲是被学校的紧急电话叫来的。脸上是惯常的不耐烦和一丝被麻烦找上门的愠怒。她扫了一眼我和嘴角肿胀的利奥,眼神冰冷。 另一个男人也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。是科赫先生(K)。他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色大衣,神情严肃,仿佛只是恰巧路过。 科赫先生没有看我,直接对训导主任说:“我正好来学校处理一点捐赠事宜,听说这里有些……纠纷。诺伊曼夫人一位女士独自处理可能不便,作为朋友,我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。” 母亲似乎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将事情简化为“露娜在学校动手打人,惹了大麻烦”,忽略了利奥侮辱父亲的起因。她语气甚至带上了几分委屈:“这孩子从小性格古怪,不服管教。” 科赫先生目光投向我,审视、不带任何温度的目光,仿佛评估一件有瑕疵的货物。他看到了我脸上的倔强,看到了毫不退缩地与他对视。他看到了我身上那种无法掌控,必然不喜欢的“异常”。 “沃尔夫家的情况我了解一些,父亲生活不易。利奥·沃尔夫口无遮拦,固然有错,但诺伊曼小姐出手伤人,性质更为恶劣,是性格和行为方式的问题。长期沉浸在不切实际的数学和逻辑里,让她缺乏了对现实规则的基本尊重。” 事情被归因为”口无遮拦”,定性为“性格问题”和“行为恶劣” “我在柏林有业务上的朋友。柏林那边的几所中学,学风严谨,尤其注重学术,更适合露娜小姐这样……专注于学业的孩子。换个环境,对她个人成长或许更有益处。” “是的,科赫先生说得对。露娜是需要换个环境了。柏林那所学校,麻烦您帮忙联系。” 与其说是换一个更好的环境,不如说是变相抛弃。这不是建议,而是裁决。 科赫先生利用他的影响力,母亲顺水推舟。将我清除出他们的生活圈子。既能平息眼前的麻烦,又能摆脱我这个一直以来的“累赘”和“异类”,让母亲和科赫先生的关系少一个潜在的知情者和障碍。 逻辑和真相,在成人的权力和利益权衡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。 事情处理得异常迅速。没有停学处分,只有一份“建议转学”的模糊记录。 我的物品很少,主要是书籍和笔记,还有Lorelei。母亲没有来我的房间,只是在客厅里,隔着距离说句“柏林机会多,你好自为之”。她承诺给我交学费和租房子的房租费。 隆美尔叔叔因军务在外,并且他的儿子曼弗雷德·隆美尔在今年出生了。他无暇赶来。他寄来了一封信和一小笔钱,信中叮嘱我保持冷静,专注学业。 “你的天赋是你的武器,无论何处。” 柏林,更庞大、更复杂、也更陌生的系统。没有母亲的阴影,没有K的审视,也没有琳达或利奥那样的干扰项。那里有更顶尖的大学,更丰富的图书馆,更广阔的学术天地。 列车规律的轰鸣声如同节拍器。我抱紧了怀中的Lorelei,指尖拂过她粗糙的金色眼瞳。 这是一次逻辑驱动的战略转移。慕尼黑的变量不利于函数的最大化发展。柏林将提供新的定义域和值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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