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(第10/11页)

」

    我的聲音又軟又黏，呼出的熱氣灑在他的皮膚上，楚冥修前進的腳步猛地停住。他低頭看我，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翻湧著複雜的情緒，有被順從的滿足，有對李宸的警告，還有一絲對我這番話的審視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幾秒，房間裡只剩下他和我交錯的呼吸聲，以及李宸那邊傳來的、几乎压抑不住的急促氣息。

    「落後課程？」楚冥修終於開口，聲音聽起來平靜了些，卻帶著不容質疑的決斷，「妳的學校，現在就是這張床。至於看護……」

    他轉過身，用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姿態將我抱得更穩，然後用下巴朝門口的方向點了點，眼睛卻是看著李宸的。

    「李醫生，你可以走了。她的身體，我會親自『照顧』。」

    這句話徹底斬斷了李宸最後一絲希望。我看到李宸的拳頭握得死緊，指甲深深陷進掌心，他死死地瞪着楚冥修，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。最後，他深吸一口氣，強迫自己移開視線，那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時，滿是無盡的痛楚和自責。

    「好。」李宸從牙縫裡擠出這個字，聲音沙啞得可怕，「我走。但是楚冥修，如果你再傷害她……我會讓你後悔。」

    「哇——哥哥不答應我！」我大哭，他妥協了。

    我話音剛落，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，毫無預兆地滾落下來。哭聲從最初委屈的嗚咽，迅速升級成撕心裂肺的嚎啕，我整個人在楚冥修懷裡掙扎扭動，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小動物。

    「哇——哥哥不答應我！」

    這突如其來的崩潰，徹底打亂了楚冥修所有的節奏。他臉上那份志在必得的冷酷瞬間瓦解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的慌亂和不知所措。他抱著我的手臂僵住了，試圖安撫，卻被我更加激烈的哭鬧給擋了回來。

    就在這片混亂中，即將轉身離開的李宸猛地回頭。他看見我哭得發抖的模樣，臉色慘白，眼神裡的怒火瞬間被心痛淹沒。他一步跨上前，顧不上楚冥修殺人的目光，只想把滿臉淚痕的我從那個男人懷裡搶過來。

    「別碰她！」楚冥修低吼一聲，試圖護住我，可我哭得幾乎要斷氣，身體軟得像一灘水。

    這個場面徹底失控了。楚冥修看著我哭得紅腫的眼睛，又看了看李宸那副要與他拼命的架勢，臉上閃過一絲煩躁和挫敗。最終，在又一聲帶著哭腔的「哥哥……」之後，他徹底投降了。

    「……停！」他幾乎是咬著牙吼出這個字，聲音裡滿是疲憊的妥協，「都别動！讓李醫生留下！行了吧！」

    「哥哥最好了！我能回學校上課吧？有李醫生在，你可以放心的！」楚冥修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我的哭聲像按下了關鍵一樣戛然而止，只剩下可憐的抽噎聲，我抬起淚濛濛的眼睛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「哥哥最好了！我能回學校上課吧？有李醫生在，你可以放心的！」

    我試探性的問題，讓楚冥修剛剛鬆懈下來的表情又重新繃緊。他盯著我看了很久，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看穿，判斷我這番話裡有多少是真心的依賴，又有多少是脫身的計謀。身旁的李宸也屏住了呼吸，神情複雜地注視著這一切。

    最後，楚冥修像是認輸一般，從胸腔裡重重地吐出一口氣。那口氣裡滿是無可奈何的縱容，和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……妥協。

    「……先讓妳把身體養好。」他終於開口，聲音低沉而沙啞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命令，卻又藏著一絲退讓，「至於上學的事，以後再說。」

    他沒有直接答應，但也不再是那樣斬釘截鐵的拒絕。他抱着我轉身，將我輕輕放回床上，動作裡帶著一種他自己都沒察覺的小心翼翼。然後，他轉過身，用那雙依舊危險的眼睛，冷冷地掃向站在一旁的李宸。

    「李醫生，看來你暫時走不了了。」他伸手替我掖了掖被角，語氣平淡卻充滿警告，「給我把她看好了。如果她少了一根頭髮……」

    楚冥修那句未完的警告還懸在空氣中，臥室的門就被「砰」地一聲猛地推開。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下人連門都沒敲，就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，臉色煞白，額頭上全是冷汗。他顯然是跑著過來的，胸口劇烈地起伏著，氣都喘不順。

    這突兀的闖入瞬間打破了房內劍拔弩張的氣氛。楚冥修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，臉上閃過一絲被打擾的極度不悅。他轉過頭，眼神陰冷地掃向那個不識抬舉的下人，那眼神彷彿在說「你死定了」。

    那下人被這股殺氣凍得一個哆嗦，嚇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