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食天地只餵你_心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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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心 (第4/4页)

 他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,輕輕點在你的唇上,止住了你還想說的話。

    「而是說給妳聽的,妳的身體,妳的靈魂,妳的慾望。妳們這些凡人,總以為愛是唯一的解藥,卻不知道,慾望才是讓妳們活著的燃料。」

    他帶著你穿行在雲霧繚繞的迴廊中,周遭的景物虛幻而美麗,卻也冰冷得沒有人煙。他的氣息將你完全包裹,帶著一種讓人無法反抗的安寧。

    「他們爭奪的,是名為趙清清的所有權。而我想要的,是看著妳在所有權的爭奪中,徹底綻放。」

    「我?」

    趙清清重複著這個字,眼中滿是無法理解的茫然與自嘲。應龍帶著她停在一面巨大的水鏡前,鏡中清晰地映出她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,衣衫不整,眼眶通紅。

    「沒錯,就是妳。」

    應龍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,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,卻帶著一絲涼意。

    「妳難道沒發現嗎?他們的每一次爭搶,每一次憤怒,每一次佔有,都在妳的身體上留下了印記。妳的靈魂因他們而痛苦,卻也因他們而完整。妳享受著被凝視,被渴望,被撕裂的感受。」

    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滑下,輕輕覆在她那顆因情緒劇烈波動而起伏不定的胸口上。

    「妳看,妳的心跳得這麼快,這才是活著的證明。而不是像過去一樣,僅僅為了那個得不到的男人,掏空自己。」

    眼前的雲霧與水鏡瞬間消散,腳下實木地板的觸感清晰傳來,濕潤的空氣中混雜著熟悉的藥草與蠱蟲氣味。趙清清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回到了苗疆的吊腳樓,身上還是應龍替她換上的那件不合身的華服。樓下傳來族人們的笑語聲,隱約還有碗筷碰撞的輕響,一切都顯得那麼不真實。

    「清清,妳醒了。」

    饒徹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,他沒有穿著往日那身張揚的苗族服飾,僅是一身簡潔的黑色勁裝,臉上看不見半分先前的暴怒,只有一種深不見底的疲憊與平靜。他一步步走上樓,目光始終鎖定在她身上,徬彿確認她是否還會再次消失。

    「我讓人備了水和食物,妳一天沒吃了。」

    他將一碗盛著清湯的米粥放在床邊的矮桌上,動作輕柔,卻透著不容拒絕的意味。他沒有靠近,只是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,像是在克制著什麼。

    「以後,別再對他說那種話了。」

    饒徹看著那團隆起的棉被,喉結滾動了一下,原本壓抑的怒火與心痛再次翻湧。棉被下的世界對他來說,既是安全的庇護所,也是最無情最冰冷的拒絕。他站在原地良久,最後還是忍住了衝上去掀開被子的衝動。

    「好,妳睡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沙啞,帶著一絲自嘲的疲憊。他轉身走向窗邊,背對著床鋪,寬闊的肩膀在夕陽的餘暉下投下落寞的影子。他沒有離開,只是用這種方式宣示著他的存在,宣示著這間吊腳樓依然是他的牢籠。

    「我會在這裡等妳,等妳願意出來,等妳願意跟我說話。」

    他伸出手指,無意識地摩挲著窗台上雕花的紋路,那裡還留著她之前無聊時刻下的痕跡。空氣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,只有樓下族人的歡笑聲,反襯著二樓的沈默與僵持。

    「但妳要記住,無論妳躲到哪裡,我都能找到妳。」

    「你不怪我跟清淮??」

    棉被下的身體微微一顫,傳出細若蚊蚋的聲音,饒徹猛地轉過身,眼神銳利如刀,直直盯著那團被子。他緊抿著唇,下顎線條繃得死緊,徬彿在與內心翻騰的巨浪對抗。良久,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。

    「怪?」

    他走到床邊,卻沒有坐下,只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團試圖隔絕一切的被褥,語氣裡聽不出喜怒,卻比任何怒斥都更令人心寒。

    「我怪自己為什麼沒有在清淮帶妳走的第一時間,就捏碎他的喉嚨。我怪自己為什麼要忍著,看著妳在他身下哭泣,卻還幻想著妳心裡會有我。」

    他彎下腰,雙手撐在床沿,將她整個籠罩在自己的影子之下,聲音壓得極低,充滿了危險的氣息。

    「現在,妳問我怪不怪?趙清清,我只是在想,是不是我把妳寵得太過分,才讓妳以為,傷害我是一件可以被原諒的小事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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